二月初,宛城王贲病笃独木难支,这边襄阳内,黑夫却看着眼前穿着身楚服小短打,自称是他“故人”家伙,打趣道:
“这不是叔孙通?什风把你吹来?”
叔孙通谄媚地作揖,笑道:“小人,自然是觅着仁义之风而来!”
叔孙通确黑夫老熟人,二人十多年前在淮阳就打过照面,后叔孙通入咸阳为博士,黑夫外调为郡尉后,就基本没见过他。
黑夫让人赐坐:“怎这幅打扮?你高冠儒服呢?”
叔孙通作揖道:“三十七年初,扶苏之事后,咸阳大肆清算长公子之党,不分青红皂白,墨者皆诛,儒者也遭牵连,悉数入狱。跑得早,避开这场大难。回到鲁地数月后,听闻武忠侯在南方起兵,立刻就来,这兵荒马乱,路辗转,近日方至……”
从鲁地到江汉是挺远,不过要走大半年?这话鬼都不信。
黑夫也不揭穿,喝口茶:“这说,你是来投奔北伐军?”
叔孙通道:“小人如流水,不,粒小水滴,愿归于海!”
黑夫笑笑:“可惜啊,你来晚,军中,已不缺儒者!”
陆贾算是荀子兰陵学派后学,随何是野路子,而这叔孙通,却是正儿八经孔家门人,孔子八世孙孔鲋关门弟子!
黑夫不喜鲁儒,早在秦始皇泰山封禅时,他就看清这群人嘴脸,平日束手谈礼仪,临事却啥都干不成。
就像李太白那首诗嘲讽:“鲁叟谈五经,白发死章句。问以经济策,茫如坠烟雾。”基本就是这群人形象。
更何况,陆贾、随何二人,可是能随时捋起袖子客串说客,陆贾还给黑夫拿下巴蜀,这叔孙通,除多吃军中几碗白饭,当当文书主薄外,还能干什?
黑夫便随口问道:“汝夫子呢?身在何处?”
叔孙通倒也不隐瞒道:“夫子与张耳、陈馀有旧,今张耳自称魏相,故投伪魏王,被封为文通君,太傅。”
这孔子后人可真会投靠人,投就投到把黑夫当仇人张耳那去。
黑夫摇头,基本已给鲁儒判死刑:“这封君,可贵多,非大功者不可得,那你为何不相随如汝家夫子,去魏地混个官半职?”
叔孙通却肃然:“不瞒君侯,孔君虽是夫子,但他年纪老迈,常居鲁地,实在不知时变,岂能投靠叛贼呢?这天下形势,最后当是武忠侯再统天下,抵定乾坤啊!”
“这家伙嗅觉倒是挺灵敏,赌能赢,怕不是想俩鸡蛋放俩篮子?”黑夫暗想,这叔孙通确不似般鲁儒,但他还是面露不屑,笑骂道:
“你虽为旧识,但只靠阿谀奉承可没用,北伐军不是谁都想来,谁都能留,此处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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